冬晨,濛星着微雨。 街上满是匆匆,脚步淹没于落叶的沙沙里。
湖滨,那原是一排披挂齐整的金甲武士,挺拔,威武。
一阵风掠过,落叶缤纷,像游子扑向久别的母亲。
红衣女子挥动笤帚,黄叶起起落落。蹒跚上前的小女,按住笤帚:不扫,蝴蝶她会疼。小女捧起金蝶,抱在胸前。
 抽芽,舒展,回归泥土,走完一个轮回,是树叶自然的轨迹。心有万千准备,终难免感伤。物是,人亦然。
零落成泥,羽化成蝶,形式相异,殊途归同。
人善虚伪,弄文粉饰。成灰成泥,不着魂灵。纵然金身玉裹,莫能复完。随风逝,逐流水,任由之。
笤帚依然扫,蝴蝶依然飞。小女啜泣,继而嚎啕。红衣女取来暖筐,把堆积的金蝶抱进暖筐,小女抱起蝴蝶筐,笑了,小鼻涕也过了河。
我呆望着,感动着,被眼前的童心融化了。我会梦见蝴蝶吗?我不是庄周。更不化蝶,我是俗人。可我的书册就是暖暖的蝶巢。

题外话:昨晨所见,匆匆里,未成文。今晨,朦胧里走进车站,尚有一小时等待。冷风嗖嗖,铁椅冰凉。码字取暖。发送了,终未见,也许文字的腿脚冻麻了。午后待重写,却发现翩然页面之上。欣喜。迟来的蝶梦。 |